梭罗不是隐士经典散文
对梭罗的最大误解,就是把他当成了“隐士”。如果把梭罗当“隐士”看待,那可就害苦了他。人们会用“隐士”的模子去框他,真真假假,弄得一塌糊涂。其实梭罗根本就不是所谓“隐士”,他也没想当“隐士”。事实是,在湖畔居住期间,梭罗并没有断绝与家人和朋友的来往。《不列颠百科全书》的“梭罗”辞条说:在湖畔梭罗大部分时间是吃野菜、野果及他自己种的豆子。梭罗确实有时去父母或爱默生等朋友家晚餐,但这些拜访并非是因为他不能养活自己或觉得一个人吃饭太孤单,而是因为他爱自己的家庭与朋友,感到有必要接受他们的邀请,他自己希望这样的事更少些。梭罗的母亲和姐妹周六常来看他并带来糕点,梭罗不想拒绝这些食品而伤害挚爱他的母亲。作家哈丁指出:“他用这些糕点来招待经常来访的客人也是同样真实的”。同时哈丁指出了一个“谣言”(rumor),即:“每当爱默生夫人敲响她的晚餐钟时,梭罗是第一个飞快地穿过森林、越过篱笆在餐桌前就坐的”,他说:“嚼舌者忽略了这一事实:要听到晚餐铃(bell),一英里半是一太远的距离。”哈丁强调说:“决不应忘记,瓦尔登的试验对梭罗来说主要是一个孤独的时期,是一个与自然交往的时期。”我认为有必要说清楚,梭罗在瓦尔登湖边打墙筑屋居住开荒并非去“隐居”,而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是在做一个意义深远的尝试。
理查德森认为梭罗去瓦尔登湖有几个理由:想独立生活几年;写出他早就想写的书;观察自然;面对生活的基本事实。梭罗直截了当地说:“我到瓦尔登湖上去的目的,并不是去节俭地生活,也不是去挥霍,而是去经营一些私事,为的是在那儿可以尽量少些麻烦。”他所经营的私事就是做一项只有他一个人参加的生活实验。梭罗在日记中写道,他想在“外在文明的深处”过一种较原始的生活。他并不想完全从社会撤退,也不是要冒险或做苦行;他只是想直面生活,想尝试“过一种经过省察的生活,去面对人生最本质的问题。”梭罗早就意识到:“人是为其基本性,为了人本身而活”。在一篇著名论文中,梭罗写道:“当橡果和栗子并排从树上掉下来时,它们不是毫无生气地彼此谦让,而是彼此遵循各自的法则,发芽、生长,尽可能长得茂盛。如果植物不能按自己的本性生长,那么它就将死亡,人也一样……”于是在瓦尔登湖边建立了那座小木屋,湖边便有了一个只有一个人的村庄。《瓦尔登湖》的读者之所以被书打动,并不纯粹是由于那个“隐居”的故事,不,那件事本身并不太重要,虽然做出那样的选择也不容易;更重要的是其包蕴的精神内核,用现代眼光看来,他的行为对于对抗物质主义对人类精神的侵蚀、工业文明对自然的摧残,维护人的灵魂与肉体的和谐、人与自然的统一,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在其著作《平衡的地球:生态学和人的.精神》里指出,梭罗让人们认识到,“对我们这个地球环境的最大的威胁,不是那些威胁本身,而是人们对那些威胁的认识不足,是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生态危机发展下去绝对会把人类引向坟墓。”梭罗不想为所有人树立一个生活的榜样——人活在某种模式某种套子中是可悲的。有人效仿他并非他的本意,他说:“我却不愿意任何人由于任何原因,而采用我的生活方式;因为,也许他还没有学会我的这一种,说不定我已经找到了另一种方式。”
梭罗在瓦尔登湖畔写完了《康科德河和梅里麦克河上的一周》,积累了大量实地观察资料——他对瓦尔登湖的详细观察记录,那是《瓦尔登湖》一书的基础,还写了几个讲演稿,应当说在创作方面的丰硕成果,超过了他原先的目标。他说:“其实,我的木屋比一所大学还要适合思考和认真阅读。虽然远离一般的图书馆,但那些世界通行的书籍,却比以往更加深深地影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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