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一夜,是前世的夜名家随笔
丽江,古城。
在到达丽江之前。我对导游说,云南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味道。
丽江的味道,是一个叫唐酽的人在《心乱不已》中告诉我的。
时间流走了,记忆也流走了,小说的字像是被拆散了,纸屑遍地飞舞。
忘记了小说中那些纷乱的纠缠,那些迷乱的伤感。
只记得一声声小桥流水,琴声呜咽。
铅华褪尽后,一个来自幽谷的声音间夹着趋紧的纳西古乐一点点地渗进耳里:
这一夜,是前世的夜。
夜。
光怪陆离的灯,在石板上印出支离破碎的影子。
石板路象深沉的心事,被打磨得溜光水滑。
古城是独立的水系,源于雪山圣水。水流消然,水声温和。
总在不经意处,看到灯光从脚下微微波动。
水声,乐声,夜声,我踽踽前行。
有的路都是青石,所有的感觉都是细腻。
我赤脚,小心翼翼地踩在青石板上,冰凉的寒意从涌泉升起,蜿蜒刺入心底。
血液仿佛流进了石板,我用脚板抚摸着滑如凝脂的温软。
为了你,这座小城等了一千年。
红尘中,风尘漫漫。
我用最细嫩的皮肤,和你窃窃私语。
古城是不眠的,不眠的是共同的呼吸。
在庭院的篝火旁,女孩儿弹唱着自己的心声,我们喝着酒。
那个叫小六或小七的狗在脚下来回游走,安静而优雅。
情侣靠在吊椅上,男孩轻轻地晃着女孩,斜披的衣袖轻轻摆动。
小桥。
静宓小筑,无语穿过。
桥侧条石,滋生着岁月般的蓬草,依偎着暗黑色的青苔,层层堆积,斑驳得像爷爷的故事。
人来人往,脚步轻轻敲击着小桥,像是晚安的叩问。
小桥安静地凝望。
远方的山上,是灯红酒绿的洋人街,洋烟,洋酒,洋妞,在飞檐画栋的.背后,招摇地灿烂。
侧面,是神化了的玉龙雪山,沉默地伫立。
背后,看不见尽头的小路,白练一样,牵扯着黑暗。
脚下,商铺沿河林立,浓缩现代与沧桑。
没有招徕声,像不真实的电影。
缓缓的铃声传来,似乎远方高楼上的歌声,真实却不真切。
小桥对面,一间小小的铺子,挂着木刻的招牌“布农铃”。
小伙子无声地敲打着,铃声洒落在古城的每一个角落,包裹着每一个驻足的人,每一颗驿动的心。
六支并列的蜡烛,在青石板上飘忽闪烁。
我们围坐在这微弱的亮光下,倾听着吉它的歌曲。
忘记了曲,忘记了词。
大声而轻柔地哼唱,每一个能够想起来的句子和词语,调子和声音。
夜寒如水,厚厚地披落,肩头霜布。
裂帛声歇,零星的钢蹦在吉它盒子里外跳跃,调皮地滚动,划出清脆的曲线。
歌声依旧,水声依旧,月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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