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散文
前几天有人在微信上写下这样一句话,复读不就是服毒么。突然数数日子,毕业快三个月了,回想起同升湖,回想起那段复读的日子。回想起那个磨砺意志的地方,每一天都需要我们拿出截铁锻钢的毅力。去承受一切,痛苦,不快乐,压抑甚至是深深的懊悔,后悔自己曾经的不努力,不刻苦,小聪明。我想同升湖对于每一个复读的学生来说,无疑是煎熬与与自责长途,因为时间真的很难过,然而它却也是希望和梦想的重新起航的码头。是呀可是没有作茧自缚的勇气和过程哪里会有破茧成蝶的喜悦和收获。既来之,则安之,既行之,则持之。既舍者,天地不弃,既得者,无愧于心。
记得刚去同升湖的时候,步伐是坚定,情绪是低落的,内心是颤抖的,而人,是忧郁的。在看到大门的那个一瞬间,我可以料想,我会在这里度过怎样的一年。那是个有一群失败者的地方,每一级阶梯,到自己的每一步,到拖箱滚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到身上背包与后背的一次又一次紧贴。我努力的呼吸着大口的空气,站在校门口看着母亲离开,然后自己转身,六神无主的走进校园。拐角进入教学区,步过操场,路过好几个跟我一样的孩子,我们都无力去欣赏周围的风景,我们都无力抬起自己的头去看看天,因为阳光太炙热,会灼伤我们心,所以我们也无力去与周围的人交谈。冷漠是复读给我的第一感受,于是孤独成了复读最自然的调料。我很想逃,却不知道往哪里走,因为我早已经身处在万丈深渊了。
到了寝室,门开着,寝室很亮,光线很足,从窗户穿过,直到门的这头。已经有人到了。马上就传来新同学的招呼声,你好。你好。我看着他。接着寝室里便是一阵死寂的沉默。我们各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我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后面人来齐了,灯开始亮了,而我们也要准备去教室上课了。
到了教室,老师开始例行公事,首先是校规,而后是作息时间,最后是他的各种自卖自夸。我就这样看着他,一点一点的称述着他对我们这样学生的看法和他教书历史的陈述。即使他的语音和话语很风趣轻松,可是也没有任何人露出一点点微笑,因为他说班上已经离开了一个同学,刚来就走了。那天夜里,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这复读是对还是错,失眠直到晨光熹微。
复读的日子是日复一日,桌上任何时候都可以看见一张试卷,白的或者是花的,蓝色的打记笔,红色的修正笔,黑色的书写笔,在试卷上旋转勾勒。只记得试卷从红色的封面写到绿色的封面,又从绿色写到蓝色,蓝色到橙黄,最后到黑白卷,书店不知道去了多少次,笔芯换了几盒,在哪里过着修心的日子,期待着一个星期才多放一个小时的午休,期待着一个月才有的.半天休息,期待着半年才能出去一次的时光。此起彼伏的是每个月的七号八号的月考,欢喜哀怨交错。那种单调,乏味,让人烦躁,却又无可奈何的日子。复读一年好像就是一天,除了自己每周计划,便只剩下努力,脑子里不知道多少次梦见该死方程式,公式,定理,以及当初的高考场景。
日子像流水一般,不经意间,我们距离高考也越来越近。班上有人走,也有人再来。越到后面,越让人烦躁。每个人临近高考,心情都变得很糟,平时在寝室或者教室用来调侃的笑话再也不再好笑,话语也从熟悉到陌生,越来越忌讳在月考之后讨论题目和成绩。记得好像复读下学期整整两个月都待在教室拼命的复习。有一回,遇见老周。问他,还高考完了之后还准备带书回去么。记得他是风轻云淡的笑了一下说,带书回去,多不吉利。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念了,高考以后就把所以的教科书都丢了。以至于现在自己身边没有带回一本高中的教科书。
现在回想,在那个单调的同升湖里,我们牢骚、我们抱怨、压抑、困惑、每时每刻想到的都是离开,然而只有当它真的离你而去的时候你才会看到,外面的世界除了五颜六色,还有必须去承受的磨砺苦难单调,我们哭泣不是眷恋,而是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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