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做天马行空散文
没打算这么快入手《尽头》,手上有本他的《文字的故事》只是闲闲翻了几次,没有看过。不是书写的不好,猜了几个甲骨文字一个都不对。依据自己的阅读体验这是本有意思的书,只是我自己距离进入这本书的切入点有段距离。《尽头》在13年底是比较热的一本书,也想避开这类热闹。眼明心亮在热榜里还是能看见偶尔不乏好书,避开热闹是为避免情态还没进入书里潜意识里就有了先入为主的意念。一本好书作者写的用心,作为一个认真的读者总要回应以尊重。从片段资讯里看见他在书里谈到了我喜欢的作家,就按捺不住了,或许买下这本就可以阅读那本《文字的故事》了。在这过去的经验里是有的。有时候读不进一本书,不是书的问题,是时间。
十七篇,四十八万字。不适合速读,一天一两篇并做读书笔记,这个笔记指的是铅笔划下自己觉得要抄录的段落。这样做到好处有两个福利:似乎可以加强点记忆力,另外大概可以预防或者延缓老年痴呆症(平心静气里让思维活跃嘛)。自己常有在阅读某书的过程里会离开手里的书天马行空,或者写点网络帖子也会离题。比如五月的天儿里,默立槐树下嗅着花香也想着是要写花香,心里想的是普鲁斯特接着是茨威格。在思维天马行空里就觉得是有关联的。《尽头》就是离题。有人说是天马行空,有人说是博议体。说他作为职业读者有别于其他书写者。我不想用这些标签来贴给他。觉得标签多少有点框架的意味。可是作为一个享受阅读的人来说,天马行空是一个人的盛会。而唐诺又把他自己的盛会用书写来告诉我们,从中摘取吉光片羽。笨拙如我,我的那些离题不过是风吹草尖的那点微微。唐诺会深入到土壤下层,有水处或是无水处根系盘结,细微如毛细血管。难怪他说不写小说呢,真是聪明到顶的人。阿乙说你要想写小说要先精读五十部中外好作品,注意是精读。唐诺何止是于此。他是细缕是绵密思维推进推深。他说他不写,我想他说的对,各种类型的小说已经读到细微都背面我们看不见的那面。写起来会多虐心啊。会有人比他小说写的好,写小说不差他来写。但唐诺的书写,自有其特性。想来可以说是很多书写者隔世隔空的知音。这样子真是好,写小说有写的非常好的书写者。不写小说,如唐诺也有书写的这般好。我相信好的读者是在好文字好作品的土壤上一点点长成。
记得给书友说《文学回忆录》,告诉他我的感受就是仿佛自己走进了一大仓库,珍珠俯首即是,又像掉进米缸的`老鼠,惊喜连连。在一步步走来的阅读累积里,心里眼里另有一个鼻子,从字里行间感知沉默文字背后的声息。读木心,偶尔会把头搁在书上。静默。到底是去国别乡,幽默俏皮又一语中的文字背后,有孤凉。有无言,生年里无人可说也无从说起。
唐诺呢,是热切。台北永康路某咖啡厅二楼固定临窗座位,每天五百字。是写好几千字打磨删减到五百字。与友聊到某书某作者,我说不爱看。为啥?没诚意。书写者对文字是否有诚意,是可以捕捉感知的。
在微博上说,五十万字左右一册的书最适合围炉烤火来阅读,躺床上看会砸到脸。
唐诺喜爱昆德拉,几乎篇篇都会引用到昆德拉的话。有人提出异议说昆德拉、博尔赫斯、卡尔维诺、艾柯引用太频,他说他们就是说的好啊,他自己说不到那好的高度。坦然里有种简单诚挚的秉持。想起有人说迟子建的散文有种与年龄不合时宜的天真。我喜欢这点不合适宜,私下以为她小说里写男女之爱深情里有轻柔之美。文字意境也好。或许就是有了这么点天真的缘故。唐诺开篇就拿昆德拉来说,跑题跑到推理小说那。说到阿加莎,想起追看《马普尔小姐探案》自己煞有其事做总结,谋杀动机追根探源,一是为钱二是为情。但凡马普尔小姐说,我了解这个人的品德,那就可以排除嫌疑。心想,成年人说这话多不严谨啊。跟着他跑马一圈,以后再看探案剧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古怪念头。《抄写在日本墓园里的王维》,边看边笑。有打电话给某友的冲动,看——你钟爱的诗仙李白未必愿意被称为“诗仙”吧,女人多爱东坡先生是有道理的咧。个人的阅读一定是带有自己喜好的主观偏好。唐诺亦不例外,做到不偏不倚需要的不仅是理智,还要退后回望再看的思索。在他绵密思索里有层层推进亦有回头抽丝剥茧有纵有横立体起来,不会说马普尔小姐那样多少还是有点不严谨的话。记得台朔大王王永庆大致说过,你看见一把椅子会想到什么呢?价格?材质?要向前看,看到它曾是一颗树,长在哪里。被他一说,就似乎看到有阳光或是下雨下雪森林里一棵树的样子。举一反三到生活里,年岁越长好奇心不减反增,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读到种下的因。
好文字读来会有酣畅之感。看三毛写给贾先生的信,说读他作品《天狗》和《浮躁》,各读二十遍。唐诺也说只读一遍的书在他习惯里属于淘汰类的。真是汗颜,想了想,读最多的也就四五遍,有两遍的,第二遍多是速读。不是读书把人读楞了要来回读。好书在一遍遍的重读里会有新发现。会随着对作者了解更多,更深入书写者的字里行间。有歌唱“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间风光”,宽,距离。身在生活难免有迷失,退后一步留出点距离保有些许清醒。不是可以更好地在生活里生活么?真正享受阅读乐趣的人大抵不会成为书奴,如唐诺温言相告,与书是友谊关系不是恋爱关系。相宜的距离相处会轻松愉悦。
天马行空跑一圈,幸不是考场交卷。大概就要跟唐诺写到说,一九六零年他哥哥的同学大专联考闹的笑话,那年的作文题目是“台湾看大陆”,该同学信心满满做答——————看不见。完全正确,但是是零分。很想知道那位零分同学后来如何?有没来过他当年“看不见”的大陆看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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