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身影的抒情散文
有两个高大的身影一直伴随着我,小时,他们是我心目中两座高大的山,如巨人一般,靠着踏实心安;长大后,他们是我人生路上的灯塔,在我迷迷糊糊时亮在前方,为我指明方向。
在中石化工作了20多年,父母的身影就一直在我的身后,就立在村头,现在父母的身影总在房后的菜园里,每每父亲电话中说着:“不要记挂家里,好好工作,你们事情多……对了,我和你妈种的菜长势很好,都是农家肥浇灌的,等到你们回来时吃都吃不完,青菜、白菜、花菜、蒜苗、青花……”听着电话那头的喜悦和期盼,我知道他们是想念子女了,盼着我们有空回去吃上两顿他们亲手种的菜、亲手做的饭,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今年父亲83岁,母亲76岁,对于很多退休老干部来说,已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时候,可父亲自从当年从市卫生局退职后就申请回到了家乡,辅佐乡镇做一些利民的事情,过去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帮助一户户读不起书的人家,帮助他们解决化肥薄膜、孩子的学费。
年后的一天,我早早起身回家看望父母,每次都不敢提前打电话告诉爸妈回家的准确时间,否则他们会在瑟瑟寒风中,一趟一趟地到门前翘首张望,他们会一大早就顶着寒风、披着星星,在天井里忙着生炉子火、杀鸡、煮火腿……
终于到家了,进门后发现父母不在家,我就直接往房后奔去,远远就看见他们的身影在菜园里,母亲弯着腰正在挖空出来的菜地,晨光中,她的身影长长地映在菜园里,动作明显比当年慢了很多,也笨拙了许多,还不时地扶着锄头喘喘气、擦擦汗,真是年纪不饶人啊!
曾经母亲是干活的好手,她言语不多,总是把大事小事装在心里。在我40多年的记忆中,母亲的字典里永远没有“不”字,做事极认真负责,我们姐妹也秉承了这样的'优良传统。远远地,看着母亲晨曦中劳作的身影,我感觉她好高大、好厚实!
太阳暖暖地升腾着,菜地的埂边放着两只水桶、一副扁担和一条小凳子,显然菜园已经浇过水,父亲腰椎间盘突出已是多年,因劳疾而生,现在走50米就要坐下来休息一会,那条小凳子也就常常跟随着父亲,可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因为总是犟不过他,父亲一直认为他还身强力壮,不愿拖累子女们,力所能及的事绝对不会向我们提一个字。
两年前的一天,父亲因血压高晕倒在石坎上,摔得鼻青脸肿,母亲陪着他天天在小诊所挂针,他硬是不让母亲告诉我们。这样的事不止发生过一次,虽然他身材并不高,可他在我心里一直高大着,像一棵不倒的松树。他吃过的苦比我们经过的桥多多了,他从15岁工作以后,什么苦活重活都干过:炼过钢、下过乡、修过水库、铺过公路、建过桥、当过主任、当过局长……还吃过水冬瓜叶、啃过树根……
作为那一代老革命,他终生无怨无悔为人民服务,一生清苦半世飘零,言传身教,一直用坚强拼搏的吃苦精神告诉我们生活的坎坷,一直给我们一个高大的背影,我记得小时候,总是怕见着父亲,因为陌生而胆怯,因为他很严格,要求也很高。记得有10多年时间里,一年还不能回家与我们团聚一次,母亲举步维艰地支撑着这个家,我未上小学就成了家里的主力军,承担做饭和挑水的重担,当年挑水的地方有一公里多远。我最长的一次是3年才见到父亲,他的腰就是那个年代修水库时因推车从高处翻下而打伤的,父亲的故事很长很长,想起这些往事时,我的鼻子也很酸很酸。
那天,阳光温柔地洒在菜园中,父亲把割起来的菜整整齐齐铺在埂子上,一来一回地踱着坚实的步子,虽然身影已瘦弱但却依然精神,看着父亲瘦弱的身影来来回回走动,动作稳健协调却有些吃力,阳光穿过屋顶的树梢洒在菜园里,那么温暖,那么感人,可我的眼前已是模糊不清了,我的父母亲,多希望你们能歇歇脚享享福呀!
在我眼里,这世间最美最感人的一幅画就是:晨曦中,缕缕阳光,几间青黛瓦屋,一片菜园青葱,几棵核桃板栗老树,炊烟袅袅,两个扶锄的白发老人,在春天播种,播种着希望,也播种着喜悦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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