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散文文章:童年的栀子花
爱伦.坡说:“你的幸福时刻都过去了,而欢乐不会在一生里出现两次,唯独玫瑰可以盛放两次。”他不知道,还有一种叫“白花子”的花可以盛放在生命的每一季,尽管欢乐的童年只是人生的一段时光。
那棵让我仰视的扎根在墙脚下的栀子花树,村子里的人都叫它“白花子”,老屋有多古旧它就有多沧桑,满树花开的时节,那香气,浓郁得令人忧伤,幽远得象那记忆……
闽北的小山村,那镶嵌着雕花门窗的几进几出的厢房老屋,那鹅卵石铺就的小天井,天井中间的那口大水缸和那棵长在天井墙缝里的“白花子”!它们,承载了多少童年的记忆和梦想。想起缠过小脚的外婆和爱穿长衫的外祖父,想起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了整整12年的我曾经历的一切,我的心便会产生一种疼痛。
夜还没褪尽漆黑的颜色,外婆举着煤油灯,小脚碎步从厢房摇晃着去厨房做早饭,我捂紧被子只露出双眼,看着灯光透过木板缝隙渐渐游离远去。风,哼着呜咽的调子吹过外婆家屋后的山岗。老房子的大门“咯吱”、“咯吱”,一下一下地响。大门后的.天井边,躺着忠实的老“来福”,这时,它总会“汪”、“汪”叫两声,然后“呜”“呜”低吟。而我总会想到放在阁楼上的那口棺木,那口外祖父为自己融入大地而提前准备的棺木。
东厢的小屋里住着一个尼姑婆婆,她那清瘦苍白脸上的微笑和她的特殊穿着神秘却显慈祥,从庵堂下山的她经常会带一种叫“桉珠”的果子给我和傻丫吃,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桉珠”原来还叫“樱桃”。傻丫家也住东厢,她有7个兄弟姐妹,每到下雨的时候,我们就站在天井边用方言有韵律地唱着“大雨落,小雨落,江山妇女打赤膊。”
老房子后边还有一个菜园子,它虽然没有鲁迅先生笔下的百草园美丽,却也一样给了我快乐。那时常出没的菜花蛇,不象百草园中的美女蛇会勾魂摄魄,它总是很乖巧地盘在土墙头上。那土墙脚下长满了黄花菜,似乎永远也摘不完,紧挨土墙的那颗桔子树上的果子总是等不到它成熟就所剩无几,调皮的孩子将偷摘的酸桔子扔得满地,那时,外祖父总是无奈地摇头叹息:“糟蹋呀!”
昨夜,还梦见自己丢进了外祖父菜园子边的那口方井,井里的我只能看到一方天空,有一缕云彩倏然飘过。难道只有孤单的灵魂才会珍藏着过去?
多少回,无数红色的杜鹃花、金灿灿的油菜花、紫色的苜蓿花铺天盖地地在梦里向我涌来,姹紫嫣红中,还有白色的雪花,恍恍惚惚,我已分不清一年有多少个春夏秋冬。
这个季节,没有红鸟,太多的夜雨、太多的喧嚣。我时常问自己:那个光着脚丫踩在夏日滚烫的小石子路上捕蜻蜓的小丫头就是你吗?
那个懵懂小丫头、那条蜿蜒小石子路,似乎真的遥远了,小路尽头倚在大门边盼着小丫头回家的小脚外婆却象电影镜头中的定格,而那一步一回头离开了小山村的小丫头的身影却已淡成了一瓣“白花子”……
那瓣瓣如月的栀子花啊,它荏苒了我的童年,也飘落了我的“白花子”情结。缕缕的花香依然隐约弥漫着,在宣纸上,在饱蘸水墨的笔端,让我的感动依然持续徜徉,在天马行空的涂鸦中,在纯粹和虔诚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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