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散文请放慢你的脚步
怀念么?我比你更加怀念——若得之以尊严,亦不枉自己这一路狼奔豕突的狂奔。
12年前,我14岁,那个时候,我不知道陈奕迅,不知道张柏芝,不知道谢霆锋,更不知道陈冠希。那个时候,我二姐喜欢苏有朋,我大姐喜欢郑秀文,而我,喜欢班级里一个和我生日只相差一天的一个女孩。
那时候农业税还很重,叔叔伯伯们一辈子干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事,那时候还是“三个代表”的时代,没有人构建和谐社会,没有人觉得自己受了很多的苦,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值得的。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的缘由——并非所有人的心都是万丈深沟。
变革总是来得悄无声息。突然有一天,村庄里的夜晚变得清静。除了偶尔响起的狗吠声,再也听不到
有人用低沉的嗓音诉说乡村的故事。那些故事里,总是充满着人间烟火的气息——那些喜怒哀乐,那些生离死别,那些怪力乱神,看似羚羊挂角,却又有迹可循——那些充满着柴禾和泥土芬芳的`故事,不是自传,胜似自传——在那些故事里,故乡不再仅仅是一个模糊的,读起来颇具美感的音节,而分明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躯壳。
故乡的大人们都走了,在九十年代末爆发的农民工大潮中散布到南方城市的各个角落,成为这个时代里特殊的一群人,成为很多人“瞧不起”的一群人。我的一个叔叔曾经站在一个城市的高楼上,看着脚下的城市。我不知道他在那一刻想起了什么,是繁华虚幻的城市,还是谦卑低调的故乡?
在房产网站里,目睹吾国之怪现状,我总是在想:“满世界的造房子,却可曾造出那一方谦卑又不失尊严的温柔乡?”
时间总是在走,最无力的事情是: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或事在光阴里沉沦为故人和往事,与自己再无丝毫瓜葛。藕断丝连,原来也是颇为温暖的词汇。
可偏偏有些人不愿被人记起,却往往,逃不过苛责。
人总是被时代的大潮裹挟着前进。12年,很多东西都变了。12年前,一个叫杨钰莹的女星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12年后,随着故人的遣返,再次成为人们谈论当年那桩大事的附属谈资。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都被钉在了耻辱的柱子上——不论这“耻辱”是否真实。民众在意的不是你的虚与委蛇或是真情实意,其实,民众在意的是你做了还是没做。这就是民众的流氓哲学。
不必考究流氓哲学的必然与偶然,必然与偶然之间并非存在深沟;也不必苛责民众的苛刻与尖锐,因为流氓文化并非民众所创。
偶尔听闻陈丹青酒过三巡说了一些过激的话,忙在网上寻来看去。听着那夹杂着国骂和酒气的话语,我没来由的身心一震:“两千年文脉已断。”陈老师大概是喝醉了吧。
12年前,我不知道08年时一个什么样的年份,也不知道奥运是一个什么概念。直到5月的那个下午,我坐在教室里,听到那个震惊世人消息,我才恍然大悟,08年的真正含义。现在回想,我很淡然的忽视了奥运会的成功,在我看来,那一场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根本不值一哂。所谓的奥运金牌第一的光辉也抵不过一份虚假的汶川伤亡人数的报告。一个民族对待生命的态度,折射出的是整个民族的文化层次。
从奥运到世博,我们走在一条GDP告诉发展的轨道上,美好的未来触手可及。可是始终有一个问题萦绕着我:“为何在我们眼里代表着邪恶势力的人都会受到他人的强烈追捧?为何我们仿佛与全世界为敌?”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阴谋论来回答。
从汶川到追尾,我们走在一条漠视生命的道路上,追寻了两千年的自由与尊严,到头来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当我看到网上关于“追尾”真相的“疯言疯语”,我突然想起一个历史故事:某某某戍守边关,恰逢皇帝生日,某某某想要给皇帝老儿送一件礼物,思来想去还是送点战功吧。于是便率军出关肃敌,怎奈敌人顽强,己方弱小,只得败退而归,归途经过村庄,遂灵机一动,杀百余人而归。翌日战报请功:“杀敌千人,枭首百余。”
两千年太久,“文脉”断了么?陈丹青,大概是喝醉了吧。
光阴总是似箭。转眼千帆过尽,两千年年倏忽而逝。车玲玲,马萧萧,尘归尘,土归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其实我们一直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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