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散文
(一)母亲节到了
近年来,国人过洋节已经成为一种时尚,我对这样的许多节不以为然,然而对“感恩节”、“母亲节”却深有所感。
虽然,这些节在中国有所改变,我们不可能完全按照国外的礼数进行,但是,这些节的内涵却不会变。
中国是个有着孝道礼数的国家,但是普遍来讲,缺少“感恩”的心态是一种社会现象。尤其是在年青一代里,只懂索取,不懂感恩已经很是令人担忧。就拿过生日来说,所有的孩子在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对父母提出许多要求,如果有父母忘记了自己的生日,那是一定要吵大闹的,而能记着自己父母生日的孩子却少而又少。
今天是母亲节,是人类所有母亲的节日,每一个做儿女的都应该为母亲祝福!
母亲是伟大的!
母亲的伟大是随处可以体现的。
下班的公交车上,后排的椅子上正好坐着两位母亲,她们都抱着一个不大的孩子。车上人很多,天气很热,两个孩子在车的摇晃中睡得很香了。母亲为了不让孩子受到磕碰,要小心的抱着他们,他们虽然小小的身体依然重重地压着母亲。母亲的胳膊分明会不舒服,可是怕惊醒孩子,总是一直忍着,不管路途会有多远。而熟睡的孩子并不会知道母亲所做的这一切。
“五一”期间,参加侄女的婚礼。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母亲的坟头上香。
再过几天母亲去世才一年,可是她的坟头已经长出了青青的草,高高隆起的坟丘已经有了风雨的痕迹。
我在风中点着祭纸和香,望着那五色的纸在火中化为灰烬,那些灰黑的纸灰被风吹起来,又轻轻地落下。香烟则在风中淡淡地散开去。这时的我真的希望人是有灵魂的,希望这些烟火能将我的思念带给母亲,能让母亲知道她不孝的儿子来看她了,能让她知道,她的孙女也已经成人,就要嫁为人妇,也要当母亲了。
可是我知道,母亲不会知道这些了。她已经走完了她的一生,她一定是不想走的……
母亲一生都很少想着自己,在她重病的时候也很少叫疼。可是谁都知道,她那种病很折磨人。
为准备侄女的婚事,村里许多人都来帮忙了,那是一种热闹的喜气。他们一边干着活儿,一边相互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母亲的能干在村里是有名的,母亲在世时,村里有这样的事,她也总是要去帮忙的。现在这里的热闹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过去每次回来,母亲总是讲这家的孩子又娶亲了,那家的闺女又出嫁了。或者就说哪家的老人好可怜,生了病没有几天就去世了。
现在,每次回来,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却就是听不到母亲熟悉的声音了,也看不到母亲微微驼着背在家里忙碌的身影了。
母亲节到了。母亲是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节日的,除了给母亲过过生日,我们没有给母亲过“母亲节”,有时做儿女的忘记了母亲的生日,母亲也从来没有过怨言。
母亲,母亲节到了,你却走了,永远的走了……
(二)母亲与母亲节
到今年6月30日,母亲去世就整二年了。母亲养育了我们兄妹五个,但是活了一辈子的母亲并不知道天下还有一个节日叫“母亲节”。
“母亲节”原本流行于国外,近些年,随着各种洋节在中国的流行,母亲节也开始被人们普遍接受,尤其是在城市里,人们不仅重视母亲节,而且还围绕母亲节大做文章。母亲节不仅成了人们传播爱的日子,而且也成了精明的商家看中的经济市场。一束普通的康乃馨的价格在这一天往往能翻倍,甚至几倍。虽然我们知道,再贵重的礼物其实也很难代表“母亲”的份量,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懂得了去表达这种爱,毕竟是一件非常值得感动的事。
我的母亲一直生活在农村,她的一生就是炕头、灶台、院落、田野。虽然母亲也去过几个城市,在她临终的前一年也来过北京,但是,她就是一个平凡的,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农村妇女。她把她一生的爱默默地留给了她操持一生的家,留给了她的儿孙。
今年春节,我回老家过年,母亲不在了,但是家里的每个角落都留有母亲的影子。母亲平时总用的针钱盒还在,母亲亲手编的草垫还在,母亲很喜欢的一对玻璃杯还在……我走着坐着,醒着睡着总恍惚觉得母亲还在,总会在边响起母亲的声音。有时,我就会呆呆地躺在炕头,感受着家熟悉的气味。有时,我会一个人走到母亲的坟头。母亲的坟头已经长了草,安葬母亲时插在坟头前的我们兄弟三人的“哭丧棒”,已经生了根,长成一人多高的小树。望着这一堆的黄土,我不能不相信母亲真的已经不在了。她再也不能看到我回到家的样子,她也再不能走到村口去送她离家的儿子,她也再不会看到她的孙子、孙女们成家生子的热闹。
母亲的一生是不擅表达爱,但是却懂大爱的人。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从来没有与村里的人脸红过。自己的孩子受了气也从来不像一些家长会领着自己的孩子打上别人家的门去。在家里,母亲从来不会教育我们什么,不给我们讲什么道理,她只是做她应该做的事。对于任何女人来说,家应该就是一个大无边的世界。而对一个农村的女人来讲,家的意义就更加具体,具体到每年年三十晚上把全家每个人要穿的新衣服全放在每个人的枕头前,具体到每天的一日三餐,具体到给我们洗洗补补所有人的衣物……就是这样,我们在母亲的一举一动中长大,一直到我们自己也成为父母,我们开始慢慢懂得了做母亲的伟大。
农村其实是一个有着大爱大恨的地方,只是表达的方式与城市不同。农村没有城市那么多形式,也没有城市那么多的奢华,更没有城市那么多的表白。正像我的母亲一样,她把所有的情感都融在了自己的行动中。母亲从来没有说过爱我们,但是,我知道母亲深爱着她的每一个儿孙。她的一生就是为此而存在,她的一生就是以儿孙的快乐和痛苦而快乐痛苦着。用现代人的标准来衡量,这种几乎没有了自己的人生多少有点亏,但是,这就是母亲,一个真正的母亲就是这样,在儿女面前,她永远想不到的就是自己!
女人一生做一件事就可以变得伟大,那就是成为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女人,她平凡的就是农村到处可见的一株玉米杆,她默默地走完了一生,也默默地为她的家,为她的儿孙操劳了一生。
今天是母亲节,母亲已经听不见我的声音了,我还是说一声:母亲,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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