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的九曲湖的散文

时间:2019-10-30 16:10:41 我要投稿

母校的九曲湖的散文

  离开母校二十年了,忆起九曲湖。

母校的九曲湖的散文

  母校的校园里有几个湖,独独记得九曲湖。湖因上面有座横跨的九曲桥而得名。每天要在桥上来回穿行好几次,但桥是不是真有九曲,倒是没认真数过,或许只是借“九”这个数,暗含极阳至尊之意,图个吉利吧。

  九曲湖前面是一叠小台阶,供人拾级而上、漫步而下,或坐,或憩,皆宜。后岸是一片冷杉林,树的枝叶一律向上,林木大小匀称,且成排成行,很是齐整。右边是堤坝,坡面被蔓延的草铺展得厚实。左边是一小块竹林,四季都是浓郁翠绿的。一条由石板、鹅卵石相间铺成的小径,缠在湖腰。零零星星的有一些柳,沿湖点在岸边,倒映在水中。

  湖面比村里的池塘要大些,水也清澈些,不过少了池塘里常见的荇藻、水葫芦、睡莲,也没有在水中摇曳的水草,更没有悠哉游哉的鹅鸭。可它却在几年里与我相识相伴,盛满了我的大学时光。

  春阳暖暖,令人浑身上下发慵作懒。万物勃发,又催生着青春情愫的萌动。稍有闲暇,学子们喜欢三三两两来到湖边,或漫步湖畔,或拍照留影,或欣赏各自眼中的美景。这里远离食堂的喧嚣,没有上下课时人流的熙攘,少了在大教室里听讲时的枯燥。我喜欢这份宁静,常独坐湖边,捧着一本书,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百无聊赖时,就躺在湖畔的草坪上,看天上云卷云舒、白云苍狗,遥想着家里父母此时的操劳,父亲应该在吆喝着牛犁田,母亲在镜子似的水田弓身插秧。又想起父母临别时的话语:儿呀,你总算是扔掉了锄头把,吃上了国家粮,到了学校要听话,要珍惜,要照顾好自己……

  日子波澜不惊,平平淡淡地从指间深流走,入校时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学习也少了读高中时的那份紧张,那种刻苦,整个身心彻底放松下来,心里却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每每烦闷之时,投一颗石子入水,看水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看倒影晃动晃动,直至渐渐平复。

  第二年春分一过,我被选进了校广播站,担任了记者、编辑。上任的第一天,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雨,新雨濯洗着校园,也洗去了第一学期的青涩与躁动,湖也渐渐满了,也溢满了我的心窝。从此,生活中平添了一群舞文弄墨的`难兄难妹。我们一起采访、写稿、编辑,忙得不亦乐乎。每天傍晚,从编辑室走出,披着夕阳,或沐着细雨,都会在九曲桥上或湖畔驻足停留,听着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清脆或带磁性的声音:“下面播送本站记者来稿……”听着自己的大作,听着自己或伙伴们编辑的节目,格外的温馨和满足。

  春天是个多情的季节,我和我的铁兄外加死党也是在这个季节坠入情网的。九曲湖边,成为我俩交流切磋技艺的场所。死党人长得五大三粗,动作很是夸张,饭盆也是弄了个大号,最近追女友很不顺利,在食堂打了饭就约我到九曲桥上来。因心情不佳,吃起饭来呼啦呼啦的响,很是不雅,还时不时地故意漏下几粒饭掉到湖里,几点油星迅速漫开,惹得鱼儿翻上翻下,拼命争抢。然后用筷子猛地一敲盆子,当的一声,鱼儿噗的全吓跑了。我知道他是心烦,高兴的样子是特意装出来的。其实他是个感情挺细的人,我说别闹了,他也就很快沉静下来,闷闷地坐在旁边,看着湖里自个的倒影发愣。我耐心地开导他,并为他提供了许多纯外行、白痴似的建议。

  这晚的月色很好,我突发奇想,就约女友(权且这样称呼吧)一起到湖边赏月。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湖面上,我们走,湖中的月亮也跟着走,还真会捣乱的。女友显得很是淑女,我也装得很绅士,整晚连个手都没牵。第二天,我装出非常兴奋的样子,和死党吹嘘,昨晚是如何得手,接吻、拥抱等什么的都干过,弄得死党很是羡慕,那表情就差流口水。当然,不久后,两个不善于哄女孩子的恋爱高手,结果都是纷纷告吹……

  夏日的九曲湖在炙热的阳光下,泛起耀眼的光。两岸树叶也变得越发地浓绿,柳树时不时地用那纤纤柳条拂弄着水面。唉,期末考试又到了。为了不补考,经常溜号、很少进教室的我只好借来同学的笔记本,躲在湖畔的绿阴里或九曲桥的亭子中,狂补抄,狠记着。这也是我学习最为专注的时候。忽然,笔记本纸上出现一点殷湿,抬起头来,只见湖面时而不时地冒着小米花,噢,下雨了!马上,大粒的雨点,东一滴、西两滴,打在湖面,涟漪扩散,荡成一个一个细细的年轮。紧接着,密密的雨点,成群结队打下来,整个湖面都是雨花,娇小、繁茂、灵动。层层叠叠的雨花,像一朵朵单瓣的白梅,绽放着,凋谢着,循环往复。湖畔两边树叶浓密,雨点毫不迟疑钻进去,叶片攒动,淅淅簌簌的,像无数孩子在嬉戏。一阵风吹来,杉树和竹子也是一阵大幅摇摆,仿佛宣泄着压抑不住的快乐。置身亭中,聆听各种繁音复响。四顾,湖水、雨雾、天地,交融着,氲氤着。此情此景,陡然想起电影中西湖许仙与白娘子相会的情景,耳旁似乎响起: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的有缘人在何处?突然来临的失落又转瞬即逝,顿时开朗,我知道我与眼前的九曲湖,应该至少曾修过百年之缘。

  秋日的九曲湖,清瘦了许多。行走在湖边小径,时不时有片片落叶飘然而下,落在脚下,或飘入湖面,小径曲折悠长,真有点小径幽幽、幽幽小径的感觉。湖里的鱼儿也开始沉静下来,似乎不忍惊扰这份安宁静谧,只在湖里潜心悠游。实习开始了,难兄难妹们已经奔赴各地,我独留在市里二中。每天从学校到二中往返,风里雨里地奔波,甚是劳累,心里也总是空落落的。只有遇上晴好的夜晚,低我一年级的死党,会抽空陪我在九曲湖畔走走,见寂寥寡欢,没心没肺地开着并不好笑的玩笑。

  天气越来越冷,一场冬雨把半饥饿的湖重新喂饱。又是接连几天连续降温,一阵白霜下来,湖面开始冰封,终于有了阳刚的硬度,冰下的世界回归到子宫一般原始的境界,万籁俱寂。这是毕业后的第一个冬季,我瑟缩着身子在九曲湖边见到了还在校读书的死党,此时的我已经分配在一个偏远的乡下中学。死党比原来也成熟了许多,难兄难妹们的工作分配也尘埃落定。死党用饭菜票在食堂打来饭菜,外加几包蚕豆和几瓶酒,在九曲桥上,聊着别后的话题,谈着各位难兄难妹的归处和近况:想当乡长的阿奎没有分到乡镇,想当老总的阿义下海了,“摄影家”阿华开了个影楼,朱哥留校,琼姐、林妹当了教师……结果是双双醉倒。

  二十年了,九曲湖怎么样了?难兄难妹们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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