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在这里飞翔散文
喜欢文学已经很多年了,从最初的认识文字到后来的品读感悟各类文学作品,我迷迷茫茫地走了很久很久……
而我最初爱上文学,却是缘于学习武术。
爷爷从少年时就离家外出,走南闯北,历经坎坷,拜师学艺,终学得一身好拳棒。
父亲也是个武术爱好者,在爷爷的言传身教下,父亲从小习武,把爷爷的一身武艺尽学于身。他在镇中学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校武术队的队长了。并因此高中一毕业,就被学校破例招为体育教师。
小时候,我们院是个大杂院,常住着七八户人家,本身就很热闹,再加上武术队的队员们每天早晚在院里练习,院子里简直就是喧腾了。
看着同龄的小伙伴们兴奋而向往地围在队员们练习的场边,我却没有什么兴趣,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屋檐下的台阶上,默默地观望,好像眼前的一切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同院儿读师范的春儿姑姑说我像个“思想者”,专注而深沉,武术队里的宝哥则说我更像个诗人,忧郁而敏感。只是我当时不太明白他们所说的话,而每当这个时候,我却是总能感觉得到父亲不满的眼光冷冷地从伙伴们的头顶上直射过来,让我无所适从。
我上了小学以后,父亲在爷爷的督促下,才开始教我习武。也许在这之前,他是无暇顾及我的,而我也对于习武并无多大兴趣,虽然每天置身于生龙活虎的武术队员们中间。
父亲大概也觉得应该好好培养我了。于是,每天天刚麻麻亮,他在学校出完早操,然后跑步回家,把酣睡中的我从被窝里提起来,开始艰苦的训练。
首当其冲的就是跑步,边跑边抡胳膊,左抡完接着右抡,前抡完接着后抡,最后两条胳膊一前一后一齐抡,一直抡着跑到小河边。沿着河岸折返跑,我却总跑不好,绿莹莹的蒲叶儿拂过我的臂膀,我跑啊跑,似乎跑到了中午,伙伴们都在清凌凌的河水里嬉戏,我也好想跑下水和他们玩上一会儿。正恍惚着,一声呵斥,胳膊猛不防被拽了一把,我一下子清醒了,刚才差点儿跑到河里,是父亲及时地一把把我拉了回来。接着压腿、下腰、倒立、蹲马步,这一趟下来,折腾得我几近欲哭,无论多么清冷的早晨,也常常热得我口干舌燥,气喘吁吁。
习武是件苦差事,单调而乏味的基本功,加上肉体上的折磨,一点点地摧毁着我的兴趣。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然而,有许多时候我偷偷地瞄一眼黑着脸的父亲,浑身便会打个激灵,无奈地噙着眼泪继续坚持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走神儿。压腿的时候,看着脚尖前面的树杈,我就会想起爬树摘杏吃的场景;倒立的时候,一只蚂蚁从脸前的草叶上爬下来,我的目光和思绪就会随着这只蚂蚁不由自主地越爬越远。父亲看着我心不在焉的样子,脸就更黑了。
上了三年级,认识的字多了,我对父亲的书有了兴趣。像气功、体育之类专业的书我只是看看插图,唯独一本《武林》杂志让我爱不释手。每一期《武林》中的漫画“小海学武记”,我百看不厌,这个小海还真有点像我啊!总是笨笨的,脑海里充满奇思异想,常常惹得师父生气。而最后几页连载的武侠小说,我更是期期必读。梁羽生的《江湖三女侠》、《七剑下天山》,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和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等,整整影响了我小学到初中好几年,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
父亲见我对《武林》挺入迷,满以为我对武术也会一样的热爱了,他把订阅的每一期《武林》都从学校宿舍给我拿回来,任我尽情地看(他那时已好几年不在家住了)。我对武侠小说中的那些大侠们极是崇拜,再加上镇里放露天电影时看过的当时最火的《少林寺》、《南北少林》等武打片,这使得我有点喜欢武术了,因为我也如同许多少年一样,梦想着成为武功高强的侠客。
然而,梦想与现实之间在许多时候是有着天壤之别的,每天依然是重复着固定的基本功姿势,而父亲却丝毫没有要教我几招绝学的意思。郁闷之余,我有点失望,心想:这样下去,不知牛年马月才能练到飞檐走壁的盖世武功。要不然上少林寺吧!一个伙伴提醒我。对呀!少林武僧的功夫那可是了不得的。于是,热血沸腾的几个少年相伴着出了小镇,过了小河,却茫茫然地不知往哪里走,当其中的一个打了退堂鼓,我们几个的决心也顷刻间土崩瓦解了。几个人在河湾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天,从此再不提去少林寺的事。倒是后来镇上的另一个少年莫名地不见了,据多年后一位从外回来的乡邻说,曾在五台山遇到了他,他已是和尚了。我不清楚他当年是否也和我们有一样的念头,但他决然地付诸行动的勇气,却让我们惭愧不已。
我也许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很长时间过去了,我却并没有多大长进。而《武林》我却读出了感觉,我惊叹于金庸、梁羽生、古龙等大师们笔下气势磅礴的意境,折服于他们的笔端流淌出的优美飘渺的情感,风生水起的情节,美艳绝伦的人物。我深深地迷恋着,感叹原来文章是可以这么写的。从那时起,在我小小的心里,我就为自己种下了一颗梦想的种子,我也要做一个写文字的人,我也坚信它会伴随着我一起成长。
我不可遏止地喜欢上了文字,我把父亲拿回来的书翻遍了,也读遍了。一本撕得只剩下一半的义和团打击八国联军侵略者的书和一本没有书皮的《儿童文学》也成了我的心爱之物。奶奶平时给我的零花钱,我积攒着全买了小人书,学校每次考试的奖品就是小人书。为了那些小人书,我特别用功,每次考完试我都会得到一本,就这样后来竟然积下一大纸箱小人书。许多文学名著、童话故事、历史故事都是从小人书中读到的,这也使我受益匪浅,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每个学期都会被评为“三好学生”。每一次领回奖状和奖品,爷爷奶奶都会乐得合不拢嘴,虽然奖品只是一支笔或者一个笔记本,但我都会非常自豪,十分珍惜地把它们保存得很好。
不间断的激励,刺激着我的上进心。升初中的时候,我以全联区第二名的成绩考入了新建成的镇中学。父亲一年前就调到了新中学,他得知我的成绩后,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要知道,自从那一次我练倒立,窝在墙角自己下不来的时候,父亲恼火地一脚把我踹翻在地,扭头回了学校,再也没有跟我多说过一句话。偶尔回一次家,我所看到的始终是一张冷冰冰的脸,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幸好,有奶奶护着我,要不然,我还真担心他冷不丁再飞我一脚。
初中生活开始了,读的书多了,也杂了,懂得的多了,心思也杂了。我一如既往地迷恋着文字,喜爱着文学,梦想在心里已经开始发育。我不想住在父亲在学校的家里,我不想和任何人多说一句话,想不通了,就写写日记,和自己说说。直到有一天,父亲看了我的一篇日记后,雷霆大怒,执着日记本把我狠批了一顿。其实,在那篇日记里,我只是如实地倾诉了我的真实想法,没想到却遭致了父亲的严厉批评,父亲说我正在伤害一个人,那就是我的继母。而以后家里一发生摩擦,我就会觉得和自己有关。世俗生活中的种种表象,蒙蔽着我清澈的眼,迷乱着我洁净的心,于是,烦恼也随之而来。有时候我就想,人如果不长大该多好,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多自在快乐。然而,时间不会停止,时光也不会倒流,我不可避免地成长着。有了思想的同时,我也更敏感了,我想逃,却又无处可逃,无奈之下,我像一只受伤的刺猬,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隐藏起来。
我不愿意和任何人诉说我的喜怒哀乐,我依旧用文字倾诉着,感受着文字带给我的愉悦。我书写着,就像和一个知己谈论人生的真谛,那洁白的纸张用它宽广的胸怀,收录着我满怀深情的笔墨,接纳着我忧郁的情丝。当我的'老师在课堂上把我的作文作为范文来朗读时,我常常在自豪之余,心中有丝丝不安,那其中又有多少是我的真情实感呢?我的心灵之语早已被我撕成碎片,随风飘去,远远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时光就像那清悠悠的小河水,静静地向前流淌着,不知带走了多少浮华岁月。为了生活,我东奔西跑,而心中的梦想却愈来愈强烈地撞击着我的胸膛,如一只羽翼渐丰的雏鹰,急待展翅冲向那辽阔的蓝天。活动板房昏黄的灯光下,在工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中,我趴在用板砖打起的简易床铺上也在做着“梦”,我用我的梦幻之笔,记录着生活的点点滴滴,抒发着我的幽幽情怀。我徜徉在文字的梦幻世界里,采撷着一颗颗色彩斑斓的晶石,精心地装饰着我的“梦”。
世事如烟如云,一颗流浪的心渐渐地回归到温馨的小屋。每一个思绪飘飞的夜晚,那些虚幻闪烁的星光,在我多情的双眸中碰撞出思想的光花,我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寻觅着属于我的那一片星空。
也许是注定的一种缘分,我经常光顾的一家文学刊物比较齐全的书店关门了,我转遍了城里的书店,竟然没有买到我多年的知心之友——《散文》和《散文选刊》。失落之余,我在网上搜寻了一下,谁知,竟让我喜出望外,原来有这么多的站,我欣喜地逐个浏览。当我打开这些对于我来说新奇的网页时,我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那种清清新新的感觉,就像走进了生机盎然的春天,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些整洁大气的格局,各类文章标题一目了然,加上精美的图片,落落大方,令人耳目一新,心中骤然间迸发出一种强烈的要急于融入其中的渴望。
走进那一篇篇充满灵气的美文中,或如一首首动听的乐曲,美妙的旋律萦绕在耳边,轻奏于心间;或如一淙淙清澈的溪水,婉约地吟咏着生命的真谛,展显着大自然卓约的风姿。我蛰伏着梦想的心豁然开朗,这些纯美的文学平台不正是交流学习的圣洁之地吗?这里不正是抒发情怀的心灵之所吗?我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把我一点一滴的情感化作一篇篇跳动的文字,编辑老师们的首肯和鼓励,文友们独到精彩的点评,深深地感动着我,激发着我对美好明天的向往。
我惊喜的发现,我的梦想在这里插上了翅膀,它已经展开了自信的翅翼,跃跃欲试,即将自由地翱翔于文学的碧海蓝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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