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印记散文
01
背着包,走在通往宾馆的胡同。
刚刚夜来,可小城已经沉寂,还有小雨的关系。朦胧的细密的雨让胡同里昏黄的灯光不时在眼前现出光晕,霓虹变幻闪烁的样子,可爱诱人。便因这份诱人,缓了步子。胡同本来不长,由于自己刻意彳亍,似乎有了点江南悠长小巷撑油纸伞漫步的样儿。
“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北方的细雨中戴望舒能感慨出此等迷离么?江南悠长的雨巷:寂寥、忧愁、哀怨、彷徨、凄婉、迷茫、惆怅。我是北方人,本是一颗豪放的心肠,可是当老师让我背下了《雨巷》时,心思便扭捏了许多许多,甚至是直到现在,每每面对细雨,心肠软细到不行,脑中便浮现一身著旗袍的江南窈窕女子撑了油低伞(一定是古香古色的那种)在细长细长的小巷中徬徨的画面。
02
也喜欢雨,无论滂沱骤雨,还是蒙蒙的牛毛细雨,都喜欢。但更喜欢细雨,朱自清笔下的那种。尤其喜欢听雨的声音,那沙沙沙的`富于音乐节奏感的声音里,感到天地为之静,于是不知觉着就闭了眼,静静感受那种柔润气息。有人说,懂雨的人,能雨中听出一种意境、听到某种神秘的启迪。我不能,我只在雨里感受到好多亲切,体会出好多我的生活中匮乏的细腻。
或有被淋在雨中的时候,如果是细细的雨,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了。像现在,在这个无人的不长但促狭昏暗的胡同里与细雨就是一次幸运的艳遇了。慢慢地走,悄悄地听,呆呆地注视,轻轻地长开双臂,幻梦着那江南的丁香不再愁怨,将多情的臂弯在我的肘上,将多情的油纸伞撑在我的头上。小雨便愈发地多情婉约,霓虹的光晕也愈发的多彩而迷幻。那轻落在脸颊的雨丝或许能在我脸上敲荡起浪漫的涟漪。其中的某一刻,灵魂悠然脱离,浸润入雨,洗去铅华与沧桑。此时的心静此时的忘情也最是容易触动心灵深处的隐痛,所以古人说“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湛湛长江去,冥冥细雨来。”都是江南都是情梦,难怪诗人要把雨放到江南发生,或许只能那里,细雨才飘落得更潇洒,情恨在那样儿的雨中才能更深沉的抒发。
03
这北方胡同中的一样儿的小雨,怎么也与柔软的凄美有着些距离,这雨落在北方小城,着实地可惜。但小雨不在乎么,她或沙沙或滴答地如泣如诉如梦似幻地斜织着,细细地,密密地,温润了北方的粗犷豪迈,给糙粝带来了一个香怡淡淡的梦。上帝毕竟公平。
雨丝轻柔,似乎无尽无休,凝眸满目的朦胧,努力释放一种心情去应和这难得的北方细雨:是轻喜还是轻愁?一切景语皆情语哦,我要怀旧,那小雨便是怀旧的;我若满足,那小雨便是欣喜的。小雨,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呵。可此刻自己又好像没有某种情感的起伏,或者有,也像了这轻淡小雨,虽能让人感知,却并不在乎。只是踽踽缓步,远望串串成帘,近观激地起漪,只扩散着那种难得的释然忘我。直到衣裳贴紧了身躯,像江南美人的偎依。“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04
天哦,若是有首《kiss the rain》,让这种空灵的心境无限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