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空中楼阁抒情散文
旧岁的艰吝让人对房子有一种绝望的仰视,所以中国人的理想生活就定义为安居乐业。朴素而奢华的心理过程,安居自然乐业,先人的智慧大得象哲学,不由人不对其顶礼膜拜——房子是物质的,即便是先哲也需要有一张摆得下书桌的房子来护佑他的`思想。历史选择先哲们创造思想,我们选择先哲们的思想来信仰,我喜欢,我选择,我们是唯物主义。
上学的时候喜欢一首歌,老狼唱的:“我只能给你一间小小的阁楼,一扇朝北的窗,让你望见星斗”,一段时间内,我一直坚持这就是我所要追求的艺术生活,然后《东边日出西边雨》里面被男主人公搬到树林里的房子又成了我的终极梦想,直到结婚,梦想照进现实,生活教会了我没有香皂可以有肥皂没有肥皂可以去创造的时候,我才发现生活真的可以是艺术的,并且我们自己也一起被艺术。
许多人和房子的故事都可以写一部红楼梦,满纸荒唐言(理想或是妄想)一把辛酸泪。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届设计大赛,最佳空间的方案是把整个房子集成到一间卫生间里,马桶既当餐桌又当字台,浴缸既做躺椅又做床——这样的洒扫庭除,每天的四重奏就精干了许多,扫地出门是什么意思,就是快。用理想主义去解释就是:一屋已扫,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去扫荡天下。这不正是每天拖地板时常常给自己树立的理想么!
对房子我有很深的感情,及至卖了多年的平房,每每路过,总会顺便看上几眼,就像偶尔翻看的老相册,擦肩而过的老朋友,毕竟那里曾荫浸着我六年的时光,无论风霜雨雪,不管行色匆匆,那里也只有那里才是我最初也是最终停驻脚步的地方。
其实,房子是可以盛下爱和理想的地方,即便是大城小爱。从平房搬出来,我搜肠刮肚地筹到了首付,选择了做高层人物,因为没钱——并且对自己说,所谓高,所谓贵,所谓高贵。现代版的登楼赋,可以上达天听,可以俯视众生,我非王粲,却也不会轻易下将楼去,因为高。生活就像蹩脚的翻译,把我的空中楼阁翻译成了阁楼——只是我想,没有鞋,我可以踮起脚尖,这样离幸福总是更近一些——生活在幽我一默的时候,我选择了笑,或许吧,这就是艺术的生活。
附拙作:减字陋室铭
壬午秋置屋于岳园,匠人一力,旬月乃成。
室有南窗,下临无地,虽骋目之未远,然纵怀之弥及。歌之,啸之,舞之,蹈之。静里吟香琴未扫,闲处洗诗酒及温。凭南窗以寄傲,秉北斗而忘情。日薄西山好做春秋大梦,家徒四壁可待风云人物。月出东篱惜乎水木清华,门可罗雀优哉坐井观天。积书满架,指点江山,俯仰天地,悠然自得;陶令坡翁,屐履所至,得失芥蒂,在所不惜。壮哉任我行,优哉无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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