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藏在那一百米的秘密散文
校园里的爱情很美
校园里的爱情很痛
一百米的距离很远
一百米的距离很近
胜出是一种荣幸
退出是否也是一种美丽?
我、晨子、林韵是老乡。异地求学的日子里,我们三人小集团是常常聚在一起“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因而关系也是特别的好。学中文的林韵温柔古典明媚动人,她那一头长发就极像一篇优美的散文。晨子高大英俊温尔文雅是校里不少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则性格狂放不羁,有那么一点的玩世不恭,有名的惹事份子,不提也罢。
晨子和林韵都是出身于高干家庭,父母是多年的世交,自小他们也是玩泥巴、过家家的青梅之结。以至于晨子总爱一语双关地对林韵说:“你呀!将来典型的贤妻良母,谁要娶了你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喽!”为讨句便宜,我也冲林韵故意挤眉眨眼笑嘻嘻地大声插话:“将来做我的,做我的!“林韵是笑得很开心的,甜得像朵花儿。却也不忘回敬一句“:大白天的,别做你的青天白日梦了!”“那里,那里呀!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呀!”夸张而虔诚,充满深情的我故做诗朗诵状,他俩不由被我逗得开怀大笑。
院校里的秋季运动会快举行了,我和晨子都是系里田径队的一员,都报的一百米短跑,平时成绩也是不分伯仲。课余训练时间林韵时常来给我俩个加油鼓劲.,只是一身衣服一天下来就脏得不成样子。还是晨子厉害,不知怎么动员的林韵,她竟成了我们俩个的“洗衣机”。女孩子就是女孩子,不仅洗得干干净净而且叠得整整齐齐送至宿舍,羡慕得几位舍友电线杆似的站在那里直流口水。
那年夏天因为练习短跑而懒的洗鸡窝般的头,年少轻狂的我干脆剃去满头青丝。这一光头就如炸了马蜂窝般,招惹的男女同学纷纷瞪圆眼珠对我行“注目礼”。林韵见后也是一脸诧异,问我为何如此。开她玩笑,我故意长叹一声说:“你不要我了,这不落发明志,我准备到五台山当个小和尚逍遥去?”林韵的脸顿时绯红一片,她望着我,意外的也未与我争口舌之风,那目光也说不清是嗔怒、是心疼、还是幽怨。
我是睡在晨子上铺的兄弟。一天深夜,舍友们开玩卧谈会都已鼾声阵阵。我正开着床头小灯给当地一家电台写点风花雪月的文稿,笔名是西北狼,名字不太好听但却很符合我的性格,林韵爱听,我也爱写,我的爱写也许是为了林韵的爱听。
晨子不知是没睡着还是被我惊醒,我俩不由有一搭无一搭悄声地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话题就绕到了林韵身上。当晨子直白地告诉我自小就喜欢着林韵时,我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再也没有下笔的兴致,呆呆地趴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夜,天空挂着一轮不太圆的月亮。
那年初秋,校里组织秋游登泰山。那天艳阳高照游人如织,我们一系人浩浩荡荡兴致高涨地一路拾阶而上。不一会的功夫,林韵便体力不支目光向我投来,我慌慌移开目光假装视而不见,晨子便不时地在一旁呵护有加。
暮色四合,天黑下来的时候,长长的队伍早已稀稀拉拉流离失散。往返几处景点我没有找到失散的晨子,却在匆匆而过的人流中觅到了林韵。她那纤弱的身影在人流中竟突然的让我心生怜惜,彼此互望的目光不由凝滞。身处夜色的山中,虽然分开时间不长却感觉恍若隔世,我们紧紧的牵着手,欣喜的如同久别亲人重逢。夜色渐浓,始终找不到晨子,我俩不得不继续赶路。
途中休息的时候,和林韵坐在一处僻静的山石上。问她累不累,林韵笑着无语摇摇头便缓缓靠于我肩。在黝暗的山路上,俯瞰遥遥的山下,几星灯火在飘雾迷离中若隐若现,夜风凉凉地吹着,眼前身后都是冷冷的石阶,我们两个像浮在云端的孤独生灵,相互温暖、相互安慰,心里竟泛起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如果,如果真的能这样一生一世,我是真的愿意陪着林韵坐至天荒地老。再看林韵时,她已阖目休息满面柔情似水。
日出之前,和晨子在南天门见了面。我们相互笑着埋怨对方,推卸责任。便急急地奔向日出之地,欣赏泰山日出的壮观美景。只是下山的一路林韵拽住我的手却一直不肯松开过,晨子面无表情,而我忐忑不安,林韵对我的那份预感在心底却渐渐成真。
怎么能会是这样?我不知道即将来临的爱情为什么还要带着无奈的影子。
自泰山归来,晨子便对我“另眼相待”仿佛我是个顽皮的孩子,正要偷走他家院落最美的花朵。其实和林韵什么都没点破,也许是女孩子的矜持在等待我主动一点去表白。可我心情仿佛是一个徘徊于十字路口的盲者,向左向右似乎都可以又似乎都不是正确的方向。爱与不爱之间无法抉择,面对爱情的选择题时,谁又能去做到潇洒自如呢?心情矛盾着无助。
其实我太明白自己,放荡不羁的性情如同北国一片苍茫的黄沙乱卷,而明媚的林韵则如同南国温室一株娇艳欲滴的玫瑰。
一段时间以后,晨子的父母来校探望。司机炫耀般地从车里大包小包地搬个没完,其中有很多是送给林韵的,林韵与二老笑语翻飞熟若一家。中午时分,晨子父母礼貌性地约我一同校外吃饭。本想婉言谢绝却拗不过林韵执意相邀,只得有硬着头皮赴宴。席间,晨子父母对林韵倍加赞赏疼爱有加,甚至暗示工作问题已经落实,俨然视同儿媳。晨子言语不多独自闷酒我也如坐针毡。
爱、是否也需要资格?门当户对虽然老套却很实用。暮色中的泰山很美,可天荒地老的爱情不是浮在云端的海市蜃楼。玫瑰、能否就能盛开在苍茫的大漠?酒已渐高,双目迷离,问尽自己心底无数却没有答案,答案在酒里。
运动会如期而至。一百米的距离决定着我和晨子的爱情。是我主动向晨子挑衅的,败者永远退出,晨子兴奋应战。林韵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天在她狂热的加油声中晨子第一名冲过了终点。
比赛结束了,一切也都结束了。那天疲倦的我站在一百米的终点仰天长叹,胸口剧烈地起伏,回望起点,喉咙泛起一缕鲜血的味道。我输了,干脆利落简单彻底。一百米的距离很近,幸福的终点却离我太遥远。这是我心底的一个悲伤的秘密,也是晨子的林韵的秘密,一个永远的秘密。
爱情的起点上,我并没和晨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距离幸福更近的那个人并不是我。不在心存幻想的欺骗自己了,玫瑰太美但它是不可能盛开在大漠的,我痛苦地明白着这一点。
也许我更像我的笔名西北狼,孤寂地在大漠里独行,迎着凄冷的北风和漫天的黄沙,那里没有雨水,阳光炙热,夜晚寒冷,命运注定它要流浪着去寻找传说中的.草原。
终于我和一位小师妹关系打得火热,林韵专门为此不解地跑来问我为什么?“不为什么,为感觉!”带着一点点坏笑我嘲弄般地回答,口气冰冷如刀。如果伤她,就深深地伤一次吧!女孩子的自尊都是玻璃做的,无意的碰触都可伤及况且有意的敲打,望着林韵泪流满面地远去,我心碎地低下了头。
校园终会有爱情的花朵盛开,林韵后来终于做了晨子的女友,三人小集团彻底瓦解崩溃。
自此再见林韵便少了一份自然,多了一份陌生,公式性地一笑而过。头发渐渐重新长满,心底却隐隐痛着,衣服自己勤快地洗净,却再也闻不出林韵洗过的味道。倒是于寂寞深夜给电台编织的爱情故事,一个比一个伤感;一个比一个凄美,赚足了小女生的眼泪。
谁能说茫茫大漠独行的孤狼会心如坚石?当它独自舔吮自己伤口的鲜血时,它会心碎;当它在寒冷的深夜于寂处高岗哀鸣般的仰天长啸时,它也会流下眼泪……
毕业那天在离别的站台,已经决定去南下寻梦的我一一和送行的学友握别,和晨子深深地拥抱,林韵俯在我的肩头泪流不止,直至她的热泪浸透了我的衣衫,那一刻我心于刹那间突然问自己:“她的眼泪、是否有一份只是在为我而流呢?”
或许,我也不是什么西北的狼,我也找不到什么传说中的草原。也许我只是一个顽皮的孩子,我可以打人家院落走过,但我不能轻易去摘掉院落里那不属于我的花朵。
佛说:一段感情即使没有结果,也会在彼岸开出一朵花儿……
二年后,林韵做了晨子的新娘。
一百米,我输掉了爱情。
三年后,他们有了爱的结晶。
一百,米晨子赢得了幸福。
无数年后,当他们一起慢慢变老。
一百米的距离
也许就是
一千年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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