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生日的抒情散文

时间:2018-09-25 12:17:13 抒情散文 我要投稿

今天是我生日的抒情散文

  清晨,露儿猛地推醒我,“亲,生日快乐。”我睡意朦胧的微微笑了一下,倒头睡了过去。不知怎的,整天的感觉都怪怪的,虽然一如往昔的忙。或许是因为走到哪个工位都有同事向我送来生日的祝福。其实,我对生日的概念早已模糊,应该有好多年没有听到这简单的祝福了。

今天是我生日的抒情散文

  下班的路上,露儿带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停在一家蛋糕店门前,跑去取回一个大大的蛋糕。我欣喜,由于她的用心。生日真的那么重要么?记得早些日子我跟她讲过的自己不过生日的,不过是一个象征性的纪念嘛。这世界每时每刻都进行着生死交替,普普通通的日子有多大的意义需要纪念呢?

  夜已深,毫无倦意,不巧停电,手中的书尚未读到止处,信手摸到那尚未燃起的生日蜡烛。莹莹的光摇曳许久,和着屋外骤缓骤急的冷风,思绪在这忽隐忽现,忽明忽暗间弥漫开来。

  高三的生日那天我整夜未眠,不但为自己庆生,更是为祖国守夜,为澳门接风。那首《七子之歌》袅袅绕梁,久铭心宇。注目着国旗在久别的故土上振襟飘舞,无尽的荣耀在心中聚集不散,那年我十九岁。

  二十一岁的生日是我到目前为止庆祝过的两个生日中的一个。分别两年的同学如约而至,每个人都兴奋地讲述着自己毕业后的点滴,依稀的容貌与名字对得上号的,如今已聊聊无几。现在想起,也是有那份真挚的友谊和青涩的爱情能让人稍稍泛起心漪。

  二十三岁的生日有些做戏,桌上的脸庞说不上是陌生还是熟悉,总之,如果没有利益的牵绊,即便路遇不幸都不见得惋惜。只记得喝到最后,瓶子和人撒了一地。之所以依然不曾忘记,只因那日后,我的人生旅程上只剩下本人自己。女友说不够排场,说不尽人意,管他呢,过去的已经过去。

  烛光冉冉,夜深风息,不觉间心里有些缝隙,撒漏出近几天的记忆。

  母亲、岳父、露儿、我,我们四个人的生日依次相隔三天,所以不会将谁的遗漏过去。

  那天的雪下了整整一夜,门脚都被封得死死的,我和露儿在路口等了许久都未见一辆车经过,索性请假休班了。其实我心里是盼着上班的,至少不用自己做饭。往回走的路上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让我俩中午过去吃饭,我没挂,问了问露儿,她顿时一脸的不高兴,嘟囔着说,好不容易借着下雪休天班,又要去她那里……母亲的声音突然有些哀怨,让我心里好一阵反酸,“今天我过生日”。面对这样一个被我遗忘的日子和无可辩驳的理由,所有的借口都难以启齿。

  我为难的理由有二:第一,自然是露儿和母亲的关系不太融洽;第二,就是我当时的口袋比脸还干净。第二可以忽略,但第一确实有些难度。

  “你自己去吧,我要出去玩。”露儿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她今天过生日,又是一个人住,怪孤单的。何况我们又不用自己做饭,吃现成的……”我说了老多,她就是不去,依旧闷着头往前走。

  我真有些生气。因为父亲走的早,家里的条件一直不是很好,为了成全和不拖累我们,母亲搬到老屋去住。虽说她一身的病,但平日里我们也极少过去。母亲的兄弟姐妹中只有一个大哥健在,而且远在他乡,所以当听到“今天我过生日”几个字的时候,心里倍感凄凉。所以我更理解不了露儿面对这个问题时的冷漠,至少她应该出于同情心去给母亲过生日吧!我瞪着她渐远的身影,怒不可及地转身走开。

  临近老屋时,我发现露儿竟跟了过来,三步并两步地追上我问道,咱们就这么空着手去么?……

  很简单,但吃得很饱。临走的时候,母亲又絮叨起她那段重复了几万遍的讲述。往年,我从你姥姥家回来的.时候,她总是坐在村头上那块青石磨盘上看着我上路,我却从来没回头看她,总觉得什么时候回家,她都在。现在可好,再也看不见了。直到送你姥姥下葬那天我才知道,她为什么送我老远还在看,因为她怕再也看不见我啊……每每说到这段的时候,母亲总会带着哭腔,我实在是受不了,急忙要走,她又说道,露儿过几天生日,晚上过来吃吧,我包饺子。

  岳父的生日被露儿念叨一百遍,可临近了,她却不吱声了。那天刚好她休班,头天晚上家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岳父的几个朋友也过去,让露儿早些回去帮忙,又点了几样菜让她一同捎回去。看着她沮丧的面容,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唉,谁让咱们赶上个经济危机呢,工资的突然停发,对于我们这样的月光族来说可是绝对的致命啊。

  可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的生活总得继续下去。我转着指间那枚戒指,心里有些不舍,可又不得已……露儿喜盈盈地坐上了回家的车,数完身边的袋子,冲我摆摆手。我远远站在候车的站台里,微微点点头。抄在兜里的手始终没有拔出来。

  明天就是露儿的生日了,年前就打算好约几个朋友暴餐一顿的计划泡汤了,搞点浪漫吧,又缺乏创意。买个蛋糕,炒几个菜,对付对付过了吧。我盘算着在路上走着。

  清晨有人敲门,看看表刚六点钟,我起身下去,发现门栓上挂了一提手擀面,里面还放了纸条:露儿今天生日,你煮给她。落款,妈。

  露儿喜欢吃蛋糕,我觉得稍稍加上点惊喜会让她更高兴,欲扬先抑,于是我告诉她今晚加班,回去稍晚些,她信了。

  结果,不幸被我言中,我加班到很晚才回家,路上竟也忘了给她过生日和做蛋糕这事。回到家,我一如既往的吃饭、抽烟、看电视。临睡前,她突然推搡了我一把:“亲,你今天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是祝我生日快乐。”天呐,我急忙起身道歉。她又说,你妈打过电话来问我,你包没包饺子给我吃,我说包了,而且早上还做了长寿面呢。我苦笑一声便不再作答。一股幸福的暖流晕染了我的全部空间……

  烛光渐渐淡去,黑暗淹没了零星的暖意,夜静寂了,无声,一缕洁白的光漫过窗棱照进来。已近夜半,我的生日要过完了,最后祝我做个好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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