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优秀散文

时间:2018-06-23 18:13:20 名家散文 我要投稿

名家优秀散文

  为了广大读者的学习和阅读,阳光网小编选取了一部分名家优秀散文精选,供大家参阅,希望可以对大家有帮助。

名家优秀散文

  名家优秀散文(一)

  回忆我的母亲

  贾平凹

  活着的时候,只是事情多,不计较白天和黑夜,人一旦死了,日子就堆起来。算一算,再有二十天,我妈就去世三周年了。

  三年前我每打喷嚏,总要说一句:“这是谁想我呀?”我妈爱说笑,就接茬说:“谁想哩,妈想哩。”这三年里,我的喷嚏尤其多,往往一错过吃饭时间,熬夜太多,就要打喷嚏,喷嚏一打,便想到我妈了,認定是我妈在牵挂我哩。我常在写作时,突然听到我妈在叫我,叫得很真切,一听到叫声我便习惯性地朝右边扭过头去。从前我妈坐在右边那个房间的床头上,我一伏案写作,她就不走动了,也不出声了,却要一眼一眼看着我,看的时间久了,她要叫我一声,然后说:“世上的字你能写完吗?出去转转嘛。”现在,每听到我妈叫我,我就放下笔走进那个房间,心想,我妈从棣花来西安了?当然房间里什么也没有,我却要立上半天,自言自语:“我妈是来了又出门去街上给我买我爱吃的青辣子和萝卜了。”或许,她在逗我,故意藏到挂在墙上的她的那张照片里。我便给照片前的香炉里上香,说上一句:“我不累。”

  我妈是一位普通的妇女,缠过脚,没有文化,户籍还在乡下,但我妈对于我是那样的重要。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再不为她的病提心吊胆了,可我出远门,也再没有人啰啰嗦嗦地叮咛着这样那样,我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也不知道该送给谁了。

  在西安的家里,我妈住过的那个房间,我没有动一件家具,一切摆设还原模原样,而我再没有看见我妈的身影。我一次又一次难受着对自己说:“我妈没有死,她是住回乡下的老家了。”今年的夏天太湿太热,每晚湿热得醒来,恍惚中还想着该给我妈的房间换个新空调了。待清醒过来,又宽慰自己:我妈在乡下的新住处里,应该是清凉的吧。

  三周年的忌日一天天临近,乡下的风俗是要办一场仪式的,我准备着香烛花果,回一趟棣花。但一回棣花,就要去坟上,现实告诉我,妈是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阴阳两隔,母子再也难以相见,顿时热泪肆流,长声哭泣啊。

  名家优秀散文(二)

  女性美

  周国平

  我不知道什么是现代女性美,因为在我的心目中,女性美在于女性身上那些比较永恒的素质,与时代不相干。她的服饰不断更新,但衣裳下裹着的始终是作为情人、妻子和母亲的同一个女人。

  女人比男人更接近自然之道,这正是女人的可贵之处。男人有一千个野心,自以为负有高于自然的许多复杂使命。女人只有一个野心,骨子里总是把爱和生儿育女视为人生最重大的事情。一个女人,只要她遵循自己的天性,那么,不论她在痴情地恋爱,在愉快地操持家务,还是在全神贯注地哺育婴儿,都无往而不美。

  我的意思不是要女人回到家庭里。妇女解放,男女平权,我都赞成。女子才华出众,成就非凡,我更欣赏。但是,一个女人才华再高,成就再大,倘若她不肯或不会做一个温柔的情人、体贴的妻子、慈爱的母亲,她给我的美感就要大打折扣。

  现在人们很强调女人的'独立性。所谓现代女性,其主要特征大约就是独立性强,以区别于传统女性的依附于丈夫。过去女人完全依赖男人,原因在社会。去掉了社会原因,是否就一点不依赖了呢?大自然的安排是要男人和女人互相依赖的,谁也离不了谁。由男人的眼光看,一个太依赖的女人是可怜的,一个太独立的女人却是可怕的,和她们在一起生活都累。最好是既独立,又依赖,人格上独立,情感上依赖,这样的女人才是可爱的,和她一起生活既轻松又富有情趣。

  其实女人自己何尝不想对男人有所依賴。当今社会最富独立性的女人或许有两种,一是在事业上独立创业的女强人,一是在爱情上独立不羁的女独身者。如果和她们深谈,你就会发现,她们多半感到很累,前者会遗憾自己没有充分享受闲适的家庭乐趣,后者始终在期待一个可以委托终身的男人。

  让我明白地说一句吧——依我看,“现代”与“女性美”是互相矛盾的概念。现代社会太重实利,竞争太激烈,这对于作为感情动物的女性当然不是有利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里,真正的女性即展现着纯真的爱和母性本能的女人日益减少,又有什么奇怪呢?不过,同时我又相信爱和母性是女人最深邃的本能,环境只能压抑它,却不能把它磨灭。受此本能的指引,女人对于人生当有更加正确的理解。男人为了寻找幸福而四面出征,争名夺利,到头来还不是回到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在女人和孩子身边,才找到人生最醇美的幸福?所以,为了生存和虚荣,女人们不妨鼓励你们的男人去竞争,但请你们记住我这一句话:好女人能刺激起男人的野心,最好的女人还能抚平男人的野心。

  名家优秀散文(三)

  香蕉里的爱恨

  林清玄

  作家蔡珠儿在散文《香蕉之死》中说了一则触动人心的故事。这个真实的故事,是希腊朋友瓦西勒斯告诉她的。

  以前在希腊,香蕉是异国风味的昂贵水果,只有克里特岛产一点,大部分从非洲老远运来,等辗转运抵他所住的小城,蕉皮早已乌黑瘀伤,价格却毫不疲软。有一天他父亲发薪水,买了一串香蕉回来,很快就被分光,最后剩下一根,他和妹妹追着抢,不惜大打出手,他扯着妹妹的头发喊“小偷”,妹妹也狠狠踢他,大叫“强盗”。父亲闻声赶来,勃然大怒,赏了“小偷”和“强盗”各一巴掌,把那根香蕉狠狠踩烂。

  读到这儿,我忍不住被蔡珠儿生蹦活跳的文字逗笑了,但是,笑意还在唇边荡漾,泪光却已悄然闪出。

  我想起了好友阿舒。阿舒在家排行第三,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弟,一家七口,苦苦地在贫穷的泥沼里挣扎。父亲是建筑工人,母亲是家庭主妇,租了一个房间,却常常交不出房租。

  六岁的阿舒,常常挨饿,瘦得像根柳条。那天,当饥饿的感觉再度化成刀子一寸一寸地凌迟着她的胃囊时,她溜进了厨房。厨房里氤氲着一股甜香的气息,她仰头上望,在壁橱的把手上,高高地挂着一串黄到了巅峰状态的香蕉,非常饱满、非常诱惑。她贪婪地看着,连眸子也泌出了唾液。就在这时,房东迈了进来,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当着她的面,摘下一根香蕉,剥开蕉皮,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少不更事的阿舒,呆呆地站着、傻傻地看着。饿坏了的她,奢望一个善意的施舍。房东慢条斯理地吃完后,将不谙世事的香蕉皮朝她抛去,空荡荡的香蕉皮,带着一丝残存的香气,落在她赤裸裸的脚背上,柔软而又冰凉。房东俯首看她,荡在眸子里的笑意,轻蔑而又刻薄。她说:“你去,叫你妈还房租。房租还了,我便赏你一根香蕉。”说着,又刻意摘下了一根香蕉,从窗口丢了出去,恶狠狠地说:“告诉你妈,如果再过几天房租依然不还,你们一家便像这根香蕉一样,滚出屋子,到街头去睡。”

  阿舒早熟,这件让她备受侮辱的事,成了她日后拼死奋斗的驱策力。

  日后当上了会计师的她,忆述这桩让她受伤的往事时,声音里还饱饱地含着泪水:

  “房东把房间连同自己的舒适和隐私一起租出去,图的,不就是房租吗?我们常常拖欠房租,肯定也影响了他们的生计。错在我们,她给我们白眼和冷脸,是我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她。但是,她在厨房里恣意而冷酷地践踏一个无辜小孩的自尊,却是一种精神的虐待。”

  如今,阿舒在自家后园里栽种了好几株香蕉树。她努力浇水除虫施肥,树则卖力结出丰美肥硕的香蕉。她大串小串地捎着、提着,送给张三李四、甲乙丙丁。香蕉柔润香甜,大家交口赞誉,她笑嘻嘻地说道:“分享,就是福啊!”

  阿舒认为穷困唯一的“克星”便是教育,所以,常常捐款给学校,资助贫家子弟升读大学。

  当年,那一根飞出窗外的香蕉,并没有在磕磕碰碰的艰苦岁月里转化为一支伤人的暗箭或一把捅人的匕首;反之,经过了时间的沉淀与生活的历练,它化成了一颗温柔的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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