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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奶奶经典短文
我的奶奶经典短文
奶奶的形象只存在于我的童年里,童年过去,残留的记忆叼续着几个故事,奶奶是我本土化的嘎嘎。
有个漆黑的晚上,自己和弟弟在老屋前的阶台站着,嘎嘎告诉我带好弟弟,“别怕,我很快就回来,”我听话点了头,和弟弟就那么站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很安静,弟弟哭了出来,我也跟着哭了起来,心里越来越恐惧,时间变得难熬,嘎嘎回来了,背着一大捆柴,气喘吁吁,“我不是说很快回来吗?快进屋。”
读小学,有一次下雨她给我送饭,给她所有在学校的外孙女外孙子送饭,气喘吁吁,在路上和她遇到了,她叫唤着我们,心里感动,当时住在二姨家里,那个时候二姨和嘎嘎不和,她们吵架,二姨是嘎嘎的女儿,却彼此深恨般撕扯,她的行为影响着她的孩子,我,周围所有的孩子,大家看法达成了一致,对老人有种易欺的嫌恶,不听她的话,不论好坏,也不把她当做长辈,视为威严,偏僻的地方没有尊重和人文素养这些词,有的是流言飞语,并且靠这些流言飞语而人群聚集,谁的流言多,谁的故事讲得好,谁是领袖,谁的精神得胜,统率带领一方。乡村的流言飞语源远流长,年代悠久,是历史长河里形成的特有的对正性文化的补充,大人习以为常,孩子则从小被引导着,被诱惑着,直到成为另一批相似的大人。那时寄人篱下的自己提前知晓了人情冷暖,所以看到了老人心底的柔情,可同样寄人篱下的我没有光明正大做任何的判断和选择,表面抵抗那抹柔情,在心里却不停地向它靠近,暗暗希望不要因为自己表面的反抗而放弃我,丢下我,看到气喘吁吁的外婆我哭了,想丢下那些孩子和她一路走,周围孩子的嘻声笑语和我的泪水潺潺形成了多大的对比啊?他们跑开,我站在原地,想那个背篓该有多重,感受那些气喘吁吁,同情着嘎嘎,同情着我感受到的那些柔情被无知和不懂事所漠视的残酷。最后我还是和他们一起走了,带着寄居者的身份。
我知道嘎嘎爱她的外孙外女,带着一点重男轻女的踌躇,她可以大方地给外孙五十,一百,到了外孙女这里会减半,或者虚化为0,但我从不怀疑她对我这个外孙女或者对其他外孙女的爱,因为我记得有次她给表哥五十元零用钱时刚好被张着羡慕眼睛的我看到的那时,她看到了我,并没有回避,而是坐在原处,望着我怜爱地解释,“你以后上了高中我也会给。”在对一个外孙好时没有忘记给另一个外孙希望和柔情,她的话被印在我脑中,我想当时一定无比期待过那张五十,并为它奋斗着,当时读小学的自己其实知道那很遥远,或者本是一个圆谎,可在相信不相信之间宁愿相信,在希望不希望之间宁愿希望,我庆幸自己信了。现在诺言已变得更遥远,一个人间,一个一抔黄土沉骨地下,那一张五十化成了每次过年过节时坟前的冥币千万。唯一留下的只有记忆,记忆里的温情,记忆里的故事,而故事是永恒的。
记得嘎嘎去世时是孤独的,一直的苦痛伴随着的灵魂的孤独,她坐在竹椅上去世,周围没有一个亲人,临终时她是否想到了什么,最挂念的是谁?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好像才知道这样一位老人已经不在人世,她去世在我对她关注之前,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听不到。心发痛,她静默了,才和我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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