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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生活歌唱生活感悟
我的办公室在校长室的下面。坐在办公室里经常能听见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唱着上世纪80年代最流行的外国民歌,从校长室亮出,顺“楼”而下,穿窗而过。每一次,我都能从歌声里听出老校长脚步轻快的频率,心情愉快的程度;猜想他刚刚处理的工作一定很顺利。
小时候,常听三姐唱歌。冬天的午后,三姐坐在院子里的火桶上,一边纳鞋底,一边哼唱:“公社是棵常青藤,社员都是藤上的瓜……”和煦的阳光在她的头发上、肩上、背上,跳动着,欢笑着;满院都是温馨。有时,三姐夫也来“伴奏”,一边劈着柴火,一边吹着口哨,斧子举起落下时发出的“啪啪”声,显得那么清脆动听。那时,他们日子过得很紧,青菜煮粥红薯煮饭常作主餐。可我总觉得三姐很美很快乐,那些不自觉的哼唱,是她从心底抽出的幸福。
大概是受三姐的影响吧,我也喜欢唱歌。上班的路上,洗衣的时候,打扫卫生的时候,总哼着歌儿,这首接着那首,自然过渡,随意填词。旁人听了一定发笑,但我自己觉得非常舒坦。久而久之,发现那些曲调不但和自己当时的动作合拍,竟然和自己的心跳也合拍。烦恼时歌声低沉含蓄;愉悦时曲调悠扬轻快。无论心处何境,只要哼一曲属于自己的歌,心灵的天空就渐渐明朗。
参加过一次同学家庭聚会。酒过三巡,七八个一起挤到沙发前OK了,一个个两颊绯红,醉态可掬,一手举着啤酒,一手抓着话筒,引吭高歌。唱得脖子粗大,唱得俯仰生姿,你没歌罢我抢唱。———不,那不是唱,那叫嗥!年少时曾经的天真率性,工作生活中的劳顿艰辛,内心深处的憧憬渴盼,在这一刻扑闪着,交织着,激荡着,释放着。不是心处其间的人,很难听懂这类人生的咏叹调。
最让我难忘的是去年岁末的大合唱。歌曲印发下来,人人哼唱,上下教学楼时唱,穿越操场时唱,打水时唱,如厕也唱。这个办公室一起头,那个办公室立即应和,尔后几个人头攒在了一张办公桌前,开始了快乐的小合唱。严冬的寒冷逃之夭夭,校园里一片欢欣和悦。到了登台演唱那天,同事们换了装,添了彩,男的英俊,女的秀美,一个个英姿挺拔神采灼灼。演唱开始了———气势恢宏,如波涛滚滚,那是男声齐唱;欢快跳跃,如小河流淌,那是女声轻吟;激昂豪壮,如鹰击长空,那是整个团队在抒情。一曲歌罢,满座寂然,紧接着的是雷鸣般的掌声。走下台来,依然能看见彼此双眸里闪动的晶莹———这是生命里的大型交响乐。
伏契克在《二六七号牢房》中写到:“没有歌声便没有生活,犹如没有太阳便没有生命一样。”就让我们为生活而歌吧。可以是泉水叮咚,可以是江潮澎湃;可以是提琴低诉,可以是笛声飞扬。无论我们让她以什么容颜亮相,只要从心灵飞出,只要为生命伴唱,那就是世间最动听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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