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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惊魂(小小说)
午夜惊魂(小小说)
作者施泽会
救命呀,救命呀,救命呀……
在午夜时分,这种声音在村庄的上空盘旋,呼救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夜晚大雾弥漫,能见度不到一米。
邻居老何听到呼喊声,立马穿好衣服,打着手电筒,向屋门外的塘堰看了看,是有人落入了鱼塘,这么寒冷的夜,夜里三点多钟,他到鱼塘干什么?
老何急急忙忙来到老人家里看看,老人出走了,老伴不知道。居然一个大活人在半夜离开了,走向了鱼塘。鱼塘是老人的心病。 ( 文章阅读网: )
老何急忙来到鱼塘边,用锄头将老人捞在岸边,将老人从岸边拖了起来。还有几个村里的亲戚一起将老人抬回家里,烧了开水,给老人洗澡,透身换了干净的衣服,给老人压胸部,老人才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多亏老何半夜相救,多谢村里亲戚帮忙照看老人。老人已经八十多岁了,走路颠颠簸簸的,一只眼睛失明,老人为何要去鱼塘查看呢?
原来,鱼塘之前养了很多鱼,有草鱼,鲤鱼,乌鱼,白鲢鱼,花鲢鱼等。那些在家的二杆子娃儿夜里就用电来捕鱼,气得老人直跺脚。老人说,我儿子哪里对不起你们,你们要鱼直接给你送到家里,逢年过节,吃烟喝酒,划拳打码,要什么给你们什么,还有什么不让你们开心?还有什么没有满足你们,你这样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最近十来年,老人的儿子都在深圳打拼,家里没有人照顾两位老人,让两位老人孤独,无阻。当儿子的也很无赖,让老人到县城居住,父母又怕车辆多,走路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回家,就放弃了在县城居住的想法。
其实现在鱼塘没有什么鱼了,儿子到了深圳,鱼塘就没有人管了。老人还在操心,有时候去割鱼草,有时候去观察,夜里担心有人捕鱼,偷鱼,他担心鱼塘,成了老人的一个习惯。
老人很多次,半夜里听见有摩托车响的声音,有电鱼的声音,有灯笼火把的亮光。老人怀疑,有四辆摩托,从房屋下面的深沟里直接骑到鱼塘来了,轰轰轰隆隆隆的声音,把老人从梦中惊醒,老人又从热被窝里爬起来,用矿灯的光亮照射鱼塘,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呢,老人刚一睡下,那些声音又响起来了,嘈杂声,电鱼声,摩托车声音,男人说话的声,还有水响的声音。这些声音汇集到老人的耳中,使老人寝食难安。
鱼塘的水位有两米多深,鱼塘水底里有很多木桩,主要防止偷鱼人用网捕鱼。但是偷鱼人也他们自己的方法。在寒冷的冬天,他们不怕寒冷,喝了几口高度白酒,把衣服裤子一脱,立马跳进鱼塘,把木桩全部拔掉,再用渔网,把鱼塘的鱼偷得一干二净。这种事情就是发生在集体生产的时候。
那年寒冬,鱼塘的鱼已经长肥了。大家都望着有鱼过年,谁知道,鱼塘的鱼在一夜之间被人偷了个精光。这个偷鱼人呢伙同江河岸边的打鱼人干的,将几百鱼载向了江河岸边的小镇,卖给了做小餐馆的生意人。
后来公社的特派员到村里调查,查了几天,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那一次全村人都在咒骂那些偷鱼贼,偷走了大家过年的食品,弄得大家无法过年。
后来村里的鱼塘承包给了老人的儿子。鱼塘进行了修整,修了堡坎,打了水泥坎子,蓄水就没有问题了,还保证了鱼塘遭遇洪水不会垮塌。
村里的人有的眼红,看见满鱼塘的鱼游来游去,心里发慌,自然想到了偷鱼。很多人呢想吃鱼,就想到网鱼,电鱼,弄得老人神魂颠倒,特别揪心。
老人时不时看见大门对过去的远山,有很多亮光,灯笼火把到处都是,是不是又有人要来鱼塘偷鱼?
老人从床上爬起来,懵懵的走向了鱼塘,仿佛有人牵着他走一样,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他走向了鱼塘的岸边,只听噗通一声,掉进了鱼塘,救命的呼喊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老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好邻居救起了老人,这条老命保住了。
儿子孙子都打电话回家询问,问老人为啥去看鱼塘?鱼塘能值几个钱?
老人说,据说,派出所最近要来查案,就是调查偷鱼人的案子。我以为昨天晚上,是派出所的民警来了?
儿子说,老汉的想象力很丰富哟,比我们年轻人的想象力都丰富一千倍一万倍,万一你掉进鱼塘,没有人救你起来,岂不是鱼塘要了你的命?我们当儿子的到哪里去喊冤呢?
儿子问,老汉,还去看鱼塘不?老人说,他妈的,再多的偷鱼贼,我都不去看了,鱼塘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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